甚至在一个时辰之前，这名少年还在卷轴里。

“是宋景师兄告诉我的。至于阙狸的招数，若是知晓了缘由，应当很好学。九千多个人名很难写……若是由九千人亲自来写，便容易了。”

卫歌稍稍顿住，随着明奴的话音落下，古吟木缓缓地转动，随着古吟木的转动，发出“沙沙”如同树叶晃动的声音，以及汇聚在一起的吟诵声。

空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，这些冤魂被困在此处，他们个个面容枯槁，如同被夺取了神智，面容呆滞地看着同一方向，嘴里念念有词。

他们口中所念，便是吟诵。

当年建此血池，为消除怨气，冤魂身上都被刻下了吟诵咒，他们生生世世都会闭嘴，无法将此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。

有眼却无神、有心却无智，有嘴不能言，只能在此永受磋磨。

明奴：“你们是不是认为……他们当真能受你们所控。”

一张张面容，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卫歌面前，黑压压地堆积，九千张面容同时对向卫歌，一双双眼正在看着他，空荡而枯寂。

“古木吟诵，原先为消散怨气，千年以来，洗去冤孽，佑平盛世。”

“阙狸以死人姓名布阵，阵法便能由他们的名字而解……如今这阵法由吟诵而起，九千名冤魂的吟诵，若他们愿意原谅你，你自然能够从阵法之中出去。”

明奴话音落下，巨大的经幡包裹缠绕，一道金色的莲印落下，无数的经文朝着卫歌而去，卫歌手中长戟与之相撞，未曾令金印动弹半分。

无数道金光落下，卫歌的身形很快看不见，经幡缠绕旋转，形成一道莲印，莲印缓缓地成型，金莲落在明奴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