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闻言道:“自然来不及了,你看这雨势,未曾停过。别说你的考试了,今年兴许颗粒无收,苦我离州百姓。”
“梦幽自古便易水,过段时间便是仙门大比了,你再等等,莫要着急,仙门定会派人处理。”
“我看南镇上已经有许多去婆娑寺了,秋义,你家院子住的低,以防万一,快些收拾才是。”
男子说完便匆匆的走了,雨线顺着落下来,秋义一人在告示前站了好长时间,他怀里还有前些日子借来的书册,书册上溅了雨水,上面的墨子稍稍晕染。
快天黑时秋义回去,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,雨水没过鞋底,他的鞋袜悉数被浸湿。当天晚上,他收拾了东西,捧着那些书册前往婆娑寺。
婆娑寺尚且没有被烧毁,寺庙在山上地势很高,前来避难的镇民很多。寺僧为他们安排了院子,秋义去的晚,去的时候被安排到了末尾的一间。
窗外是模糊不清的雨色,婆娑神像前无数的镇民跪拜,镇民在抱怨自己无家可归,商人生意难做,农工良田尽毁,有些甚至妻离子散。
秋义在窗边点了一枝蜡烛。那些低语悉数落在耳边,婆娑鬼仙略微垂着眼眸,眼珠似在看着跪拜的众人,又好似在追寻远方万里山河。
蜡烛照亮半边,桌上是厚厚一沓书册,他垂眸写着字,仿佛与周围的人群隔离,那些人声在他耳边消散。
“如今这大雨百年难见,千年前洪水为乱世之兆,百年前君无尽平定作乱的魔修余孽……如今可是神君显灵,已有新的昭示?”
“梦幽世代有婆娑鬼仙庇佑,婆娑在上,自会显灵,不会乱我离州。”
“如今人人都知往山上走,还有些仍在山下不愿意离开,听闻昨日有孩童被冲走了。”
“可是那家的孩子……有些疯子还待在山脚,那里有原先的破庙,听闻那孩子也在那里。”
“寺僧不愿意让她踏进寺中半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