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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隅乘拿起外套和车钥匙,说: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“你去哪?”周向问。

他没回答,两个小时后,林隅乘冒雨回来,雨水打湿了半侧肩,唇色有些苍白。

周向左思右想,只想到他可能要去一个地方,见他回来,便站起来问:“你是不是去了钟家?”

林隅乘母亲去世后,他没人要,差点饿死,又受人欺负,实在快撑不住,在手腕上划了下去。

没死成。

他刚出名,钟家得知女婿另有一个儿子,大度包容,要把他接到钟家,林隅乘望着腕上的一道,他姓林,随母亲,和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太苦,太累,太疼,没办法不恨。

钟家家大业大,女婿出了名的疼妻孝老,颇有才干,周向早先随便一打听,都是那人如何疼妻子,爱家人。

钟家表现得如何大度,钟润母亲又怎么可能心无芥蒂地接受丈夫在婚前的儿子。

“我没见到钟润。”林隅乘道。

他果然去了。

林隅乘没再多说别的,上了楼。

时最裹着披肩,正坐在窗边写稿,头发挽了起来,侧颜安然静谧。

昨夜他心情很好,从市中开到市南,面对镜头前后,隐匿在他内心里的都是前所未有的疯狂和从心所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