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隅乘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晌,时最在他怀里蹭了蹭,才把他的魂给唤了回来,他犹豫了一会,还是选择用掌轻捏住了她的肩膀,将她轻轻从他怀里扯离。
门没关,月光跟着进来了,打下一个倾斜的角度,刚好将二人笼罩在一片盈盈白色冷颜色的月色下,男人的侧脸更显得清冷,女孩却看起来更加的可怜兮兮,鼻子红红,眼里泛水。
她挣扎着小声控诉着,“你忙完了。”
潜台词就好像是,忙完了为什么不去找我。
隔音真的不好,隔壁的兄弟鼾声四起。
这也能吓得她小幅度地缩了一下肩膀,攥着劲儿又想扎到他怀里,林隅乘轻握着她的肩膀没放,她意识到扑不到他身上以后似乎被迫妥协了,劲儿就慢慢小了下去,却开始抬着双眸悠悠瞧着他,不出声唰唰地掉眼泪。
林隅乘叹了一口气,从她肩膀上拿开一只手,用指腹摩挲擦拭着她眼下脸上花乎乎的生理盐水,“我们见过,你还记得吗?”
时最听懂了,咬着唇,吸了一下鼻子,摇了摇头。
不记得他,却不怕他,反而怕别人,林隅乘颇有些无奈,怕惹得她再哭,柔声询问,“那你不怕我吗?”
时鸣说过他妹妹,从小胆儿小,软糯极了,随了妈妈的性子,当初时家父母离婚也正是因为性格不合,时父太强硬,时鸣倒是更像他父亲一点,这俩兄妹大概因流着的是相同的血,性子虽天差地别,时鸣却万分喜欢这个软软的妹妹。
林隅乘在时最18岁见她时,也确实看起来又软又娇贵,和此时给人的感觉差不多。所以,看她掉眼泪的可怜模样,林隅乘倒没觉得多惊讶。
时最听着他的话,又摇了摇头,特别小声讲,“我听哥哥说过,你是他的朋友。”所以就算不记得,只知道了他是谁之后,她就不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