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景辰倒也没有急着追问下去,又将话题拉回,微微挑眉,“那你说的流民从何而来?”

“这,”桑青心念一动,叹了口气,“说来话长,自打平阳郡主和亲之后,大周边关也算终于恢复了太平,本官心中甚是欢喜,对平阳郡主之大义也是甚为感佩。”

莲心在旁轻嗤,低声嘲讽,“真不要脸。”

白昭昭看了看云景辰,虽是面不改色,但那眼角之中总透露着几分无情。

之前拿他当筏子也就罢了,如今又牵扯上平阳,马屁拍在了后脚上。

而桑青浑然不觉,还一本正经地继续道:“所以本官特地下令满城同乐,还主动开仓放粮,谁知升米恩斗米仇,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伙刁民,吵着闹着要分粮夺米,一度搅得城里是天翻地覆……”

说着一顿,又急切道:“而且这群人还勾结奸商,故意倒卖粮食,还非说是本官压榨百姓!所以下官之前才会那么紧张,冲撞王爷。”

众人一语不发,只有桑青的哭诉声极为刺耳。

“王爷不知,下官不过是区区五品县令,在这边缘小城,既要担心流民,又要分调粮草,还要提防鞑子来犯,为诸将提供便利,实在过的是胆战心惊,那是深怕再出半点差错!”

桑青说着,眼泪竟夺眶而出,捶胸嚎啕,“下官苦啊!”

白昭昭看得是目瞪口呆,简直想要给他鼓鼓掌了。

好个颠倒黑白的架势,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。

要不是先前他们见到过这家伙那耀武扬威的模样,多半还真把他当成什么苦主了。

云景辰也没料到这混账竟然还敢倒打一耙,想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难民身上?是把他们都当成瞎子了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