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随从的佩刀,便是京畿之物。

但白昭昭点到即止,又自顾自地叹道:“那日我入了镇子,看他们在街边卖饼子,就不禁想起曾经一个人在街上卖馄饨的自己,实在心下不忍,所以才起意帮忙,也算是在帮自己。”

陆弦听完,认真地点了点头。看来不是官家,是商家。

“白小姐对他们是真心善待,陆某看得出来。白小姐能打下如今家业,性格坚韧可见一斑,又能积弱扶贫,陆某更是十分敬佩。”

但话至此处,他话锋蓦地一转,担忧道:“只是我这两个孩儿都是乡野之人,年纪又小,如今大字不识几个,连个《三字经》都没有念完,我这父亲实在是愧疚得很。”

白昭昭不明所以,却还是道:“这家业都是慢慢打下来的,只要先生病好,带着他们继续做生意,至多一年就能上学……”

“倒也不是这个问题。”

白昭昭的话还没说完,陆弦就淡淡地打断了她,“只是他们到底年纪小,如今常去外头抛头露面实在让我心里难安。”

白昭昭没有出声,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暗示些什么。

却见陆弦抬头,露出几分迟疑,那深邃沉默的眼睛中仿佛有着说不完的故事,“陆某也不希望他们太过劳累,等身体好些,自然就不会让他们继续做饼谋生。”

不做生意了?

白昭昭不知为何,竟下意识想起了他手臂上那道伤口,手指轻轻握拢。

是不想做,还是不能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