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心下动容,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。
她退后一步,躬身下跪,再抬头,含泪一笑。
“皇祖母爱重孙女,孙女铭记在心。孙女不能承欢膝下,将来不能时时入宫请安,是为不孝,请皇祖母定要好好保重身体,莫要再为孙女伤心了。”
? 祖孙两个又抱在一起哭了许久,桂嬷嬷也不禁为之情动,伸手擦拭了下眼泪,方才走出慈宁宫。
“王爷,”桂嬷嬷叹气,“郡主正跟太后娘娘说话呢,这半日定是要留着郡主的,太后娘娘还为郡主准备了合宫的嫁妆,只怕这会儿不方便见您呢。”
云景辰遥遥听见了细微的哭声,心下复杂,道:“皇祖母年纪大了,不宜多哭。桂嬷嬷早些进去提醒,莫要让她伤了身体。”
桂嬷嬷点头,“王爷放心吧,奴婢晓得。”
云景辰抬起头,再看眼那慈宁宫顶上的金黄砖瓦,飞檐之上凤凰振翅,象征尊贵凤仪的皇权宫阙在晨曦下越发耀眼夺目。
他转过身,径自离开皇宫,朝着宫外走去。
这几日郡主府内外繁忙,礼部将和亲的规矩与典仪都认真筹备了几遍,因着这场和亲本就是故意做给人看的,且又是为了两国邦交,因此阵仗格外大。
云景辰走出皇宫之时,内务府还在往外搬箱笼,选拔护送的禁军也换上新装,护守在暗长长的和亲队伍旁。
举着仪仗的宫女太监很多,但大多都是要回来的。
云景辰自己也安排了人,皆是亲自挑选而出的高手,从侍卫到丫鬟都已准备妥当,且已经先行出发了,会在半路跟他们会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