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等多久,”小王爷欲盖弥彰,镇定自若地背过手,“走吧。”
墨林摸了摸鼻头,侧过身,“王爷请。”
“换个称呼。”云景辰从他身边经过。
“公子,”墨林心领神会,从善如流地改了口,“筵席会自正午开始,需得咱们到了他们才会上菜……那个,平阳郡主大概几日后到?”
这话题转得太生硬,雨声如潮,缠绵入耳,云景辰回头看他,不意外地从他面上觉出一抹尴尬,微不可察地笑起来。
“说是二三日后,不过以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,谁知道呢?”云景辰走出王府,心情大好,“保不齐今日就到了呢?”
墨林讪讪,“那应该不至于吧。”
雨这么大,平阳郡主不是最讨厌下雨的吗?墨林看看天色,面上不自觉地掠过一抹心虚。
马车奔出长街,一路直出内城,车轮甩开一圈水花,与另一辆马车交错而过。
这马车隔了三四米远,足有五六米阔,进深又长,后方还载着两只大楠木箱子,用豹筋扎紧了。
车上缀满流苏,宝顶青盖,犁形车辕上镀了一层银箔,车窗外竟有两扇琉璃窗,前后都是红罗绡纱帘,车轮上拳头大小的铆钉将车轮嵌得死死的,丹赤车骨,一看便知这车轮承重不小。
内城各处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顶门富豪,身份、人脉、富贵缺一不可,但用琉璃做窗、银箔渡木的五六米大马车毕竟还在少数,想来这其中坐得不是王侯便是将相。
路人侧目望之,心中不免猜测,若不是有此身份,谁敢在此如此张扬?
但既是这等身份,怎么只有马车没有随从,就一个车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