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真不是去听戏,而是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去花街逛逛。

他的朋友都跟他年纪差不多,头上有父兄,凡事用不着担忧,担忧了也只会被父兄骂一句“没用添烦”,则索性放任自流了,还清净些。

就他们这样的,去花街未必是去找女孩儿,还有的故意上前卖弄身份风雅的,到时听那些姑娘们温言细语,崇拜又敬佩,心里就很是舒服了。

怎么都比家里的父兄充满嫌弃的耳提面命听着舒服就是了。

唐凌度摸了下身上的香囊,还有特地换上的一身新衣服,又摸了摸自己三七分的头发与梳得光滑油亮的鬓角,确认自己英俊潇洒、年少风流之后,心满意足地笑了笑。

没走两步,就见路边几个同样美服修身的公子冲他招手,一群人生得也是平头正脸、衣冠楚楚,就冲他心照不宣地笑。

一行人说说笑笑,很快就到了花街牌坊前。

这临安的花街少说也有上百座,几个人正商量着今儿要去哪一楼,却突然听人道:“去鸿湘楼吧。”

唐凌度还没反应过来,其他人立刻附和道:“我也觉得鸿湘楼好,上回我就去过了,你也是为了那个吧?”

“难道你也是?”

几人目光一对,对彼此的去意心知肚明,怪模怪样地笑了起来。

唐凌度挑了挑眉,“鸿湘楼有什么好玩的?单单听曲可没意思,难不成你们还想跟她们吟诗作对?”

一人勾住他的脖子,啧啧摇头,“唐兄啊唐兄,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吧?谁说去鸿湘楼就一定要听曲了?”

“不听曲还能怎么?”唐凌度不以为意,“里面的姑娘连摸个手都不行,虽然是艺伎,但有时候也太正经了吧?真要出淤泥而不染,就去别地儿开店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