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晚娘吩咐的地方，距离前面远，旁人不大过来，又有竹林挡着，你在这里必不会被打扰。”青青请她坐下，笑道：“晚娘说了，你有什么不懂的，都可以问我。”

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，在楼里虽是个丫头，负责端茶送水，却同姐妹一般。

唐昭昭也正好有些疑惑，将东西放下道：“既是来做厨子的，我想着你们这里顾客的口味却有什么偏好没有？或是有什么忌口的，不吃的？”

听她一问就是厨事，青青忍不住掩唇一笑，“你也太认真了，其实在咱们这里不必那么紧张的。”

她起来倒了一杯茶，茶盅干净雪白。

“咱们楼里大多都是寻欢作乐的主顾，真要挑好吃的，这临安酒楼千千万，哪里轮得到我们？便有些十分惦念的下酒菜，客人还会主动提出叫咱们去特定的酒楼里订呢。”

唐昭昭微一挑眉，看青青把玩着鬓角的发丝，声音清脆如百灵，“鸿湘楼中也是有厨子的，唐老板……唐姐姐，以后我叫你唐姐姐好不好？”

“好啊，”唐昭昭从善如流，当然不介意新同事打好关系，“青青妹妹。”

“呵呵，”青青坐到她身边，神采奕奕道，“姐姐不知，咱们楼里的厨子其实是不做大菜的，大多只是负责姑娘们的伙食罢了。”

唐昭昭心领神会，细想现代的会所酒吧里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，便道：“那你们主要供应些什么呢？”

青青晃着小腿，“嗯，就是茶水、点心啊，一些姑娘们最喜欢的甜食。咱们楼里也有酒的，下酒菜呢，就是请人去别的酒楼里买些熟食回来了。”

“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吧？”唐昭昭感慨道，这么多姑娘、客人，鸿湘楼不愧是临安风尘第一大楼，这常年累月的出手，必然阔绰。

“可不是？”

青青想到这件事就叹了口气，“不过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纵然咱们楼里的姐妹都是卖艺不卖身，可位置毕竟处在这种地方……又有哪个正经厨子愿意来这里营生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