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知道江渊曾派人跟着他出了鄞州。
他甩开耳目返回来的时候,江渊果不其然的出手了。
这样的人,他如何能放过?
江岐坐在成帝的床榻边,喃喃开口,“父皇,你坐在龙椅之上这么多年,却是连帝王该有的冷酷无情也未学来半分。”
“为了想要窃国谋反的逆贼,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何必呢?”
江岐早在离开大周那一刻,在月氏夹缝求生的五年中学会了什么是冷漠。
他没有精力去维持那一点可怜的心软和善良。
同样都是皇帝,他父皇与明帝,为何差距那么大呢?
明帝疼爱月欢,那便是不惜与天下为敌的疼爱。
明帝也很冷漠,同样都是孩子,他记得月璟死亡之后,初到姑苏的明帝并没有半分的伤心。
况且,他能感觉到,倘若月璟还活着,那么明帝也必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。
这就是明帝对月欢的疼宠。
伤了月欢的人,一个他都不会放过。
“父皇,倘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,皇叔他想要我的命,你会如何?”
江岐思及此,竟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。
与此同时,他也看见了成帝轻眨的眼睫,那双还隐含着伤痛的眸子缓缓睁开,怔怔的看着江岐。
很显然是听见了江岐的那句话。
江岐看见成帝睁开的眼睛,眼睛里划过一丝喜色,“父皇,你醒了?”
成帝一眨不眨的盯着江岐的脸,颤巍巍的伸出手紧握住他的,嗓音哑得厉害,“皇儿,父皇对不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