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营养的车轱辘话滚了几圈,他们便和严笑道别了。
不愧是36岁的莫向晚,精准拿捏十几年前的好友,聊到最后,严笑的语气轻松而活泼,不再有之前的攻击性了。
站在这里的严笑,就是25岁的严笑,面对毕业论文焦头烂额的严笑。
走出物理实验楼的那一刻,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迷茫。
最后的希望断掉了。
即便是同一天的日落,带有不同的记忆去看时,也会是不一样的。
比如,今天的日落就非常凄凉。
淡淡的橘黄色中,一架早已远去的飞机留下一条长长的拖尾,两只归来的大雁孤苦鸣叫。
甄巧想喝酒。
非常想。
自很久很久以前戒酒后,她已经几年没碰过酒精了,包括摆满扎啤的同学聚会。
人在失落时,难免会想借酒精麻痹自己,尤其在她曾是个酒瘾少女的情况下。
到饭点了,留校的硕博生们三两成群,向各个食堂走去。
甄巧并不饿,她的胃和心一样,都被迷茫填满了。
尽管身边有第二个穿越者陪她,可也只是一个人的迷茫变成两个人的迷茫。
眼前无端闪过那次爆炸,以及烧成焦炭的爱人。小孩抱着遥控器哭泣,小派抱着笼子哀嚎。
根据已有的线索,他们几乎什么也推导不出来,更想不出莫向晚会在27岁死去的原因。
还不如喝酒去呢,算起来,已经很久很久没和莫向晚喝过酒了。滴酒不沾的他从来不去酒吧,就算被拽着去,也只会点蔓越莓汁。
“陪我去趟le teps吧。”甄巧失神地望着夕阳。
莫向晚一直坐在她身边,一动不动。
“严笑应该还没开始在那儿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