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轻飘飘的,就好像这话只是个玩笑。
——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
如果早上得知真理,当晚死去也未尝不可。
两句话恍然重合,好像就是他说的,就是他们说过的。
她想起了一直困惑的点。
2018年春天,因为莫向晚的妹妹不习惯国内中学环境,莫青天一家返回德国,陪莫语冰上中学;而莫向晚将独自一人留在s市,成为一名大学教师。
按理说,莫向晚没理由留在中国,慕尼黑大学给他开出的年薪应该远远高于华安大学。
为什么他会留在中国?
甄巧很困惑。
“你在找什么问题的答案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什么?”
观众席散干净了,保洁提着工具箱进来,他们看到仍留在观众席上的两人后,喂喂了两声开始挥手。
莫向晚垂下眼睛,似在思索。
“语言的边界……符号的另一种可能性。”
甄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但看到他那眼神后,她放弃了追问,因为一种混杂着熟悉的陌生感扼住了她的喉咙。
“快回家啦!回家聊天,我们要打扫的!”保洁阿姨提高嗓门,喊了一句。
两人这才意识到逗留时间过长,赶快从座位上站起。
莫向晚替她拿起羽绒服,展开递给她,甄巧两只胳膊一伸就穿上了。
正要背包时,甄巧却没摸到自己的包。因为她是刚上完课赶过来的,黑色的大双肩包里还有三本教材,沉甸甸的。
转头,莫向晚不容分说,替她背上了双肩包:“我帮你背会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