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巧愣了一下,紧接着反应过来,对面人还没说什么,自己就提前把所有回答说出来了。
她干巴巴笑一声,解释道:“给我留莫吉托的人跟我打过招呼了。”
嘟,嘟,嘟。
地铁车门又合上了,听筒内再次传来雪花一样的杂音。
沉默更加诡异。
过了许久,女调酒师才开了口:“那么,我在这里等您。”她好像想反驳什么,却及时克制住了自己。
不是前几次冷冰冰的礼貌,而是坚硬的警惕,令甄巧不寒而栗。
挂掉电话后,心脏掉进了冰窟。
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?是在为那女调酒师的态度而恼火吗?可我明明很讨厌她才对。
闭上眼睛,那张不可一世的臭脸在眼前晃啊晃,红色与蓝色的灯光交相映在她的脸颊。她调酒的手法很像操纵实验器材,不至于不情愿,但全然没有热爱的灵魂。
突然,脑海里的女调酒师笑了,笑得温婉,笑得一点也不像她。
奇怪,我从没见过她笑。
那情感缺失的自大狂怎么可能笑呢。
再睁眼,坐过站了。
le teps酒吧照常是大学城边最后的热闹,是华大的学生社团聚会的不二选择。
甄巧挤过摇晃灯光下的人群,还好没碰到认识的学生。只是她总也能清晰地记起,这个穿红色格子衫的男生与那个穿黄色百褶裙的女生,已经遇到过四次了。
无论其它的事情如何改变,他们依旧像游戏npc一样,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点。
一个名叫现实的游戏。
不一样的……真的不一样吗?下午那通电话里,莫向晚曾说过的话在心头萦绕,总也无法消退。
或许是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