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车,右脸有疤的警官,笔录,监控,放人。
一切流程都如上一次那般。
再次孤零零走回地铁站时,甄巧说不上内心是什么滋味。她好像能理解,为什么电影中多次时空穿梭的人会想要自杀了。
反复见证死亡会使人麻木。
一次次看到至亲的人死在眼前,又被迫一次次从头开始见证。一次次雄心勃勃,却又一次次狠狠跌倒,最后也只能剩绝望的麻木。
晚高峰已经过去,地铁站空得寂寞。鞋跟磕在地砖上,响声被通道刮来的风吹散。
上地铁前,甄巧掏出了手机,直接拨通了le teps酒吧的电话。
“喂您好,这里是le teps。”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,好像是酒吧老板。
“请问你们那个女调酒师在吗?能让她接电话吗?”
“我们有两位女调酒师,不知您指的是哪个?”
这家小酒吧有不少女服务生。甄巧断片了,明明当年看到过那女调酒师的胸牌,却怎么都想不起来。
“一米七左右,长脸,盘发……”
“哦,你是说‘yi’呀,请稍等,我叫她。”
“麻烦了。”
yi。
她中文名叫什么?好像那晚醉酒时问过,却怎么想不起来了,酒精害人啊。
算了,不重要。
甄巧揉揉发胀的太阳穴。
半分钟后,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女声,依旧是冷冰冰的。
“您好,请问有什么事?”
“有人给我留过莫吉托吗?”甄巧直入主题。
“您是?”
“我是甄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