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看凌蓦迦:“那你能告诉我,把榘瑟留给你,叫你带在身边的那位大儒,是谁吗?”
李执瑾十分困惑。
以往,她总是很自信,凭她手中关系网,她想知道的事情,十有八九都能查到;就算查不到结果,也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。
可郭原纬受了她的令,带着人查了许久,却始终没查出榘瑟原先的主人是谁。
更别提那人与凌蓦迦的关系了。
凌蓦迦一时无言。
定定看李执瑾。
也知道了。
李执瑾被关到这里的原因,是不能说的。
于是,他转移话题。
先问李执瑾吃喝了冰冷的东西,有没有觉得不舒服;又问她方才是否梦到什么,他进来时,看她睡的并不安稳。又说了好一番话,哄着她重新躺下,才离开廷尉狱。
从那黑洞洞,仿佛要吃人的大门出来,凌蓦迦抬头看。
此刻月已上中天。
夜空中半颗星星不见,只有孤月高高挂着,清冷寂寥,掺着廷尉府血狱中常年不散的腥气,映出了一抹冰寒的肃杀。
他又回头,往身后的廷尉狱看去。
负责守门的小吏正弓背撅臀,用尽所有力气,将那扇沁着冰冷潮湿,格外厚重的大门关上。见他看过去,还臊眉搭眼的冲他躬身行礼。他却收回目光,提袍往尚书台方向去。
今夜无事,尚书台也算清闲,与他一同值守的另一个侍中郎看他从外头进来,笑着颔首。大概是觉得他外出时间有些长了,还忍不住感慨一句,寒冬孤月也是一番难得的景象,值得他们这些读书人踏夜观赏。
“依某看,今夜这月色,倒是与如今朝中形势合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