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只命上官府众人离开长安,返还原籍。此后三代不得再入朝为官。这已算是有史以来,参与谋逆大案者,受到处置最轻的结果了。
“你那时去送她了吗?”
“去了。”
陈白安又尽饮了一杯酒,提及当日情形。
“上官娘子备受打击,无法接受这等样事实,见我去送她,还满脸不愤,以为我是去奚落她的。”
李执瑾却不意外。
这世上除了上官府人,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上官锦琼性情了。
上官恒在世时,她为人处事始终张扬,又一贯刁蛮任性,从不将身边人看在眼里;如今,上官家最大的靠山倒了,她一朝失势,不得不离开长安,或许在她看来,这便是她此生经受的最大屈辱。
这时候的她无法接受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。
即便是昔日最好的朋友给予的,她也只会以为那是奚落与侮辱。
见陈白安心情始终不佳。
李执瑾索性给她添了酒,又与她碰杯。
温言软语的安抚,只说上官锦琼年纪还小,经历的事事也少。等她以后长大了,遇到的事情多了,自然便会知晓谁人对她是真心,谁人待她是假意。
这一夜,她们对饮到三更,陈白安醉的稀里糊涂,被身边丫鬟半扶半掺着回了厢房,可李执瑾却是越喝越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