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儿脸色极其不好。
说完这两句之后,还恨铁不成钢的低骂了两句掌柜和管事坏事;又说是她没有教好下头人;说那些人的亲眷究竟有没有逃过这场劫难还两说,若是他们找上门来,自有她出面应付,叫李执瑾不要放在心上。
李执瑾本就对这些不大感兴趣,只交代了让杏儿看着办,她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待到再次睁开眼,窗外正是初晓时分。
可能是她盖的厚,屋里又燃着炭盆。这次醒来,李执瑾只觉自己嗓子被烧的干疼,她耐不住唤了一声小寒,小寒被她嘶哑干裂的嗓音吓了一跳,急忙送来热茶,被她一饮而尽。可李执瑾却觉得,她的身体像干涸了千百万年,已经龟裂出大沟壑的土地,而她的嗓子,就是一口会出水,但速度又慢水量又小的泉眼,完全无法滋润那片干涸的土地。
她甚至有一种浑身血液筋骨都被炼化烧干了的错觉。
“女公子……”
小寒大惊失色,举着手在她额头一量,脸立刻就是一白;跌跌撞撞的出门就要给李执瑾找医者。
然后又匆匆跑进来,问李执瑾是冷是热,可还有哪里不舒服。
“女公子,您发烧了。”
李执瑾猜到了,可她心中还记挂着别的事,只吩咐了小寒去叫叶阿叔与郭原纬来。
她先是问叶阿叔,可否已经搞定了李姚两家,最快什么时候能安排华容正式过继到李昌良膝下,得到满意答复后又问郭原纬外头消息。
“听外头传闻,除军中高级将领之外,此次参与叛乱的大部分人,都已被就地处决。”
“长安令衙门已经贴了告示,说陛下车驾明日进城,已组织了全城百姓跪拜相迎;只有太子殿下,依旧不知所踪,如今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在议论,说太子殿下与皇孙殿下定是被身边护卫安置到了一个极妥贴的地方,只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,便会现身。”
李执瑾起先只是不动声色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