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倏然一笑。
冷悠悠开口:“凌大人说的也有道理。可怎么办呢,即便妾再如何为非作歹,凌大人也终究要死在妾前面的。”
“凌大人若是不急,只管在地府里等着妾。十年八年,八十年,一百年后,妾总是要进地府与你汇合的。”
“只是,凌大人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妾。与妾比,你又能高尚到哪里去?”
“当年,你与丞相共查沛王陵被盗事,不也用查出来的线索,到丞相那里换取了登上御史大夫高位的顺畅坦途吗。忠君与自荣之间,你不也选择了后者吗?”
“不瞒大人,在妾看来,你这样人,比丞相更该死。”
“妾便是在梦里,也希望你能早些去死。”
她与凌驿淮里外对望。
彼此对峙,都在赌对方的底线与耐性,谁也不愿意后退。
哪怕半步。
“本官听说,你与你阿母在文祖庙收养了个少年郎,你心里打的是什么样主意,本官清楚的很。只可惜,罪臣后代,终其一生也不能入朝为官。你想培养官身儿郎,化解来日危机的打算,也只能化作一场泡影了。”
凌驿淮话说的狠厉。
却惹出李七娘一阵清凌凌笑声。
“凌大人只管放心,妾费劲心机布局筹谋,这样大计划总能撑上个百八十年。只要我家血脉不绝,谁又能说的准,那时的我家不能与你家并肩而立呢?”
“时至今日,你与其拿妾父亲留下的认罪书威胁妾,不如心怀感恩,虔诚的跪在妾面前求求妾。”
“或许,妾愿意看在父亲面子上,大方救你一救。”
李七娘在凌驿淮狱前,等了半刻。
也没有再等到他说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