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姚氏安置好了。
她整个人松懈下来,原本空白一片的脑海中,立刻翻涌不止的出现各种样应对之策。
“这些年我家在外抛头露面的,除了郭公与叶阿叔之外,就是杏儿,再加上我身边还有个言辞非常厉害的小寒。外头不少人都以为我家是仆强主弱。以我推断,那游侠即便是招了,鲁弘方也不会把第一目标放在我身上,反而杏儿与叶阿叔更加危险些。”
郭原纬急了:“那也不能大意。”
他绕着厅堂走了好几圈。
“女君这些年心思都放在钻研纺织技艺上,自从我家与姚家闹翻,更是数年未曾踏出过府门一步。实则,我并不担心她的安危。”
“反而是女公子,如今我家令行禁止,听的都是女公子命令。哪怕,最终只推出了叶阿叔与杏儿在外行走经商联络,可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,他二人也是听女公子的。尤其是杏儿,她如今在长安城担了个绣艺大家的名号,外头多少人感慨,说杏儿又有能耐,又是个不世出的忠仆,是女公子福缘深厚运气绝佳,才能在家道中落之后,得这样体面周全的丫鬟护佑。”
“可这种话,也就骗一骗大街上的普通百姓。”
“那些真正世家出身,过过大宅院生活的人,一眼就能看到杏儿背后的女公子。”
“我虽从未见过那个姓鲁的,但大街小巷少不了他家以及他本人的轶闻流言,他根本就是个宁可错杀一千,绝不放过一个的性情。依我看,姓鲁的一旦动手,定然是要连女公子和杏儿一起杀的。”
好吧。
李七娘不得不承认,郭原纬说的也有道理。
这个家里,最不能出事的,就是她。
她也不能存有任何侥幸心理。
李七娘掐着指尖算了算:“请店铺派出小厮伙计去,明日将所有要紧人家预定的衣衫全数送完。在店铺工坊门口贴好告示,就说再过两天,便是九九重阳之日,我家各个工坊店铺,给所有人放假五日,准他们回家祭祖饮宴,登高祈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