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莫怪郎君,郎君对姎一向礼遇,姎家中这些年也都顺遂。”
“若真要说有难事,那便是六年前,姎的父亲未曾留下一句话,忽然在家中自经。这些年,姎与阿母始终惴惴不安,既不知晓父亲当年为何走上那条路,又担心他是否是在外结下了深不可测仇家。以前姎年纪小,不懂得怎样做,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家;如今长大了,自然该多做些事情,防患于未然。”
李七娘此话一出,室内再次安静。
上官恒眉头几不可查皱了皱。
很显然,李家当年之事,他也知晓。
身为朝廷命官,他更加明白,能把御史大夫府属官逼得自经身亡的人,绝非等闲。他也不想插手,被拖下水。
他正犹豫,不知该怎样将这个话题岔过去,李七娘已先开了口。
“不瞒大人说,姎此番前来,本是有事想求大人的。”
上官恒眉间犹豫之色更深。
眼底极速闪过一丝懊恼,想来是后悔刚才太过礼遇李七娘,担心她此时说出自己办不到的请求。
他正想转移话题,岔一岔李七娘心思。
却被她抢先打断。
“姎听夫人讲,因为当日吕仲公子安排小厮,为姎领路之事,大人罚女公子跪祠堂,到如今还不叫起。”
李七娘笑望着上官恒,见他紧皱的眉头松了,才故意做出副歉意模样。
“说起来,此事并非都是女公子的错。实是这些年,姎与身边丫鬟常在府中走动,与院子里伺候的一众小丫鬟也都相熟,她们都知道姎是个最怕麻烦高调的性子,一向都喜欢怎么方便、怎么低调怎么来,也厌烦时时刻刻丫鬟簇拥着。故而,当日并非是女公子冷落了姎。”
“而是她了解姎的性情,没有将姎当外人,才闹下这样大误会,最终不得不烦扰吕仲公子身边的小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