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劳郭公,带我往王氏布庄走一趟,亲手将这些东西交于王掌柜手中。这些东西,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郭原纬乐呵呵的应了。
比起在这里回李七娘的话,他显然更愿意做此等样跑腿的活,丝毫不耽搁的转身就走。
待他离开,屋里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。
便是连一向十分稳得住的叶阿叔,也露出了一副幸亏如此的表情:“都怪奴办事不精细,当日未曾在现场留下关照之人,才会闹的这些日府上人心惶惶。若是女公子早知道我们请去的人,并未与丞相司直人直面撞上,也就不必这般费心劳神,策划筹谋了。”
此事自然不能怪叶阿叔。
也是当日他们手中钱实在有限,不能谋划周全;又从未曾想过,和郭原纬一样于满城三教九流之人口中,打听这些消息。
“这就叫猫有猫道,狗有狗道。”
“人行走于世间,还当真是不能以貌取人,不能以出身论人品,更不能轻视身边任何一人。”
“若不是郭公打听出这些消息,怕我们还得要白白忐忑许久。”
屋里众人多不好意思,尤其是杏儿。她曾经在李七娘耳边嫌弃过郭原纬的出身,此刻自然是满脸不自在,不敢搭一句话,只低着头帮她分绣线。
李七娘也不笑她说她,只给她时间,让她自己想清楚。
虽是他们眼前危局暂时得解,可短暂的放松之后,李七娘还是绷起了神经。
经历之前诸事,她算是明白了,在长安城这种任何一丝细小波澜都可能引发擎天巨浪的地方,只有防患于未然,才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。
她盯着杏儿手上正在分的几股绣线看了半晌,叫她停一停,然后又从身边一大摞绣线堆里,指出了几种颜色搭配极为讲究的绣线,叫杏儿先分这几种颜色,她有急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