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,如今看到小女君,与您说几句话,某就明白了。”
郭原纬说起,他从不在外人面前避讳自己过往。
可那些原本与他酒肉相交,状似感情非常要好的友人,但凡知道他是土夫子出身,都会对他退避三舍。
他以往受到许多冷待。
后来又被河内的高官追杀,东躲西藏,最终归入高官府邸,做了个看家护院的打手,跟在老管家身边,才学会了扬长避短。
“从此,某便再也没有与旁人提起过自己的出身以及过往。”
“此番若非是王公相托,我定也是不会向小女君做这些交代的。”
郭原纬嘿嘿笑两声:“我本还以为小女君是个女娘,或许比以往那些看不起我的友人们更加排斥我这个出身,未曾想,从头至尾您对待我的态度,竟丝毫未有变化。”
李七娘略作惊讶之后,立刻笑开。
她是绝没有想到,郭原纬这等样的大老粗,居然还能有如此细腻的心思。
不过反过来想,谁又不渴望得到他人真心相待呢?
“郭公何必妄自菲薄,英雄不问出处;就连圣人都说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我想这也是当日河内那位高官未曾真正要了郭公性命的原因,世上众人,谁人能一生无过,只要愿意改正错误,踏上正途,那便何时都不晚,也该得旁人真心相待。”
郭原纬嘿嘿,嘿嘿笑了好几声。
嘴巴蠕动了好半天,都不曾说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