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家人可真是精明,竟想劝服我阿母大归。”
“若是真叫他们说动了,那我家的宅子和地,都得要随着我阿母一同归入姚家,我阿母如今问他们讨要的织机,他们也不用还了。不止如此,若我随着阿母回到姚家,我们母女俩就是寄人篱下,到时候,姚家人随便找个理由,就能委屈欺辱我们母女,哪怕是为了我过上好日子,我阿母也一定会松口再嫁,他们便可以再收一次聘礼,再发一笔横财。”
李七娘说这些完全没有避着胡媪。
她甚至还故意回头,看了她一眼。
似笑非笑:“胡媪,如今姚家人的所有盘算都已浮出水面,你是不是也该与我说两句实话了?”
胡媪脸色一白,双腿打着颤,一个没顶住,直接跪倒在李七娘面前。
她瑟瑟缩缩,嘴唇颤抖着,半晌都没能发出声。
“姚家人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,才让你这样欺瞒我阿母,甚至为了助他们成事,你还要将我阿母养的病病歪歪。若不是我用你女儿威胁你,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要替他们办事?”
“或者说,前天张氏二人来我家,就是你给他们行的方便。”
胡媪面如土色。
似乎要辩解,可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李七娘澄清的目光。
只一瞬间,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谎话,再也说不出来了。
她顾不得其他,飞快朝李七娘磕头,边磕边告饶。一会儿说是她鬼迷了心窍,一会儿又说当年她先夫重病时,是姚家大爷使了银钱,给她的丈夫治病。说姚家大爷是她一家的恩人,对他的所求,她不能视而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