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因为此前就出过事情,长安令衙门的人来得很快,依旧是山羊胡,见又是李氏族长带着人在这里闹事,他二话不说押着人就走。
只等到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。
李七娘在廊檐下站了许久。
方才,凌家人就在她府上,却全然没有露面。
她想了想,随手招了个伶俐的丫鬟,让她去垂花门外,把凌驿淮请进后堂厢房中休息,小心伺候着茶水糕饼。
她没再准备去见凌驿淮,而是返回灵堂,继续侍奉李昌良的牌位。
奇怪李七娘没有再去见凌驿淮的打算,不但小寒奇怪的问了她好几句;就连一直站在门口替主人家迎来送往招呼宾客的叶阿叔,也频频好奇的看过来。这些李七娘都发现了,却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。
从刚刚就一直站在灵堂侧旁的凌蓦尧见状,也露出诧异表情。
在凌蓦迦耳边低语交代了什么,而后转身出门。
李七娘佯装不经意抬头。
望向凌蓦迦。
这位凌家二公子,看起来比她大两三岁的样子,长的雪玉可爱,腮边还有嫩嫩的婴儿肥。可以看的出来,凌家将他的规矩教的极好,即便是在人来人往的灵堂里,即便顶着所有人有意无意的探究目光,他也一直目不斜视。
他垂首,站在李昌良灵位侧旁。
也堪堪算是,以晚辈礼在亡故者灵前守着了。
不过,李七娘并没功夫多看凌蓦迦两眼。因为姚氏不在场,她不得不再次担负起主人家的职责,不但要继续跪地,给李昌良烧奠钱,还要接受吊唁宾客的言语宽慰,然后感激万分的朝他们磕头致谢。
也不知晓凌蓦迦是何时离开的。
她足足跪了两个时辰,直到叶阿叔招呼着所有吊唁的宾客,去前院用膳。
灵堂才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