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族长这话说的可不对,这些日子,我一个小小女娘操持家计,加上要主持父亲丧仪,大把大把的银钱从我手里花出去。我自然心慌的不行,早就已经仔细对过家里的账,也查点过我家中的一应房契地契了。”
“我祖父当年从李氏族中出来,可是连包袱都没有带一个的。”
“我家能有今日光景,全都靠的是我祖父以及我父母多年积攒辛苦劳累。我家的一应房契地契,所盖印章,所签姓名,与你们李氏族中半分关系都不沾。怎的如今我父亲走了,我家的财产,却变成你们李家的财产了?”
“族长可千万不要忘了,当年我祖父带着父母离开家族时,可是写过文契的。”
李七娘这些天经常到姚氏榻前去坐坐。
早就把这件事中的所有关节都弄清楚了。
她们如今所住宅子的房契,就存在姚氏那里。
不止如此,当年她的祖父与家族因为纷争,闹到要彻底脱离家族,这件事非常大,而且影响很恶劣,更是长安城里的首例。所以,当初她的祖父与家族中的族长和众位族老说话时,不止请了当时的里正,就连当时任长安令,如今已升任九卿重职的大人,也都在场做过见证。
当年写下的文契一式三份,其中有两份分别保存在李昌良和李氏祠堂,还有一份,则被留底直接送到了长安令衙门。
李七娘笑望向里长。
里长的年纪比李昌良要大些,想来对这事也多少了解些。
果然。
里长腾的一下直起身,他满眼失望盯着族长。
用极其失望的语气指责族长。
“好呀,你这个老家伙。”
“来之前我还在奇怪,怎么好好的一家人却闹的这样难看,居然进了官府,搞得满城哗然。叫外头那些人不止看你们两家的笑话,连我这老家伙也一起笑话上了。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惹是生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