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则来讲,衙门传唤,自然需同时传唤控告双方。
可李七娘家中现下这情形,倒真是让他不知该怎样处置。
若是传唤了李七娘去,那这院里的情形怕是会更糟;可若是不把人传去,长安令责问下来,他又交不了差。
他左思右想,才开口:“你说你父亲是御史大夫的属官,可能拿得出印信证物;你父亲的死讯可否已经传报到御史大夫府中了,怎不见大人府中来人?”
李七娘是从被窝里被强叫出来,告知父亲死讯的。
之后,又与族长一众人纠缠这样久,她根本没有任何时间,把此事上报给御史大夫府。
这时候日头初升,御史大夫正在早朝上。
怕是连长安令衙门的差役们,都是刚刚应职,山羊胡何故要这样问。
她迟疑的与山羊胡对视。
见他眼尾微挑,似是在提醒什么。
她立刻明白过来。
书房被烧了,李昌良的印信此刻被埋在那一堆废墟之下,需得花大力气,才能清理出来。
但李七娘记得,昨日,姚氏特地吩咐家中浆洗的老媪,给李昌良收拾整治官衣。
她急忙让人将那官衣寻来,又把叶阿叔用来刺人的龙泉宝剑,一同拿给山羊胡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