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萱仰头望着他,他看着她,却久久没有开口。
他从未像今天这般,任由眼底的痛苦浮出水面。
抬手捧住他的侧脸,梓萱道:“今日的安排我已经和你父亲交过底了,不会有人知道的。”
可他眼底仍没有半分欢喜,梓萱顿时手足无措起来,“对不起,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没有心情的,只是我明天就要启程回桃源了,我——”
秦铮忽然俯身抱住了她。
“……秦铮?”他身上的悲伤几乎让他颤抖,梓萱一把推开他,“发生什么事了?你——”
“等我一下。”他打断她,转身便走。
再回来时却是换了一身红衣,赫然是太子的吉服。
梓萱还站在原地。
在桃源时,他也总是穿朱衣的时候多。
他走到她面前,握住她的手,“不需要红绸,我牵着你的手,我们再拜一次天地。”
梓萱点点头。
他唇角终于露出一点笑容。
然而梓萱拉住了他,秦铮回头,笑容瞬间退去,眼底沉重得仿佛等待“斩”令的临刑犯。
“我不想你这样心事重重地和我拜堂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一定要现在说吗?”他笑道。
“秦铮,不要这样……”梓萱心底一痛,直接将宫扇扔到一边,“我们还有以后,还有念慈,还有未来许许多多可期……你这样我会害怕,好像你已经要放弃了……”
“这件事是由我说了算的吗,”他仍然笑着,“萱儿,到这一步,你如何还想把这出戏唱下去,就不要再问了。”
“不要再问了?”梓萱重复了一遍,顿时火冒三丈,“秦铮,我跟你说过吧,我最讨厌你这样不阴不阳地跟我说话!你以为我跟你唱的是什么戏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