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他笑了笑,“你真的觉得一个能心安理得的阉割身边人的人性的君主,是你真心想要辅佐的人吗?”
“殿下,”他从梯子上走下,“臣承认,如果今天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臣,臣看着他,会生出殿下所言的心情,但是——”
她放到他掌心的玉牌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
沈约颔首,再次抬眼时,眼底一片晦暗难明,“殿下……”
“你没有认错,这是我桃源使君的信物。”梓萱抽手,“当日魏叔叔冒死从宫中带出的一共有两块令牌,如今,我都托付给你了。”
“时卿,这就是我的诚意。我会为秦铮虚置后宫,但不会因为情爱将调动宫中禁军的权力交给他国之人。”
握着手中的玉牌,沈约微微敛眉,“殿下就没想过,他日若臣成家,有了他人的子嗣,心可能就难再如此坚定了。”
梓萱定定地看着他,“我知道,这是人之常情。我不能因此就抹杀你的人性,让我们提前沦为权力的棋子,到最后,再给这世上添一对怨偶。”
“殿下,还真是一场豪赌。”他微微一笑。
“不然,我凭什么赢毓莘呢?”
他撩袍,在她面前跪倒。
“臣,愿不辱命。”
出殡那日,下了一场绵绵细雨。
皇帝不管百官劝阻,亲自扶棺。
等车马回驾时,已是深夜。
恒安立刻迎上前,“殿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