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话只化成一片意味不明的呜咽声,枷锁一上,宋伟被按着头押了下去。
毓莘从御辇上走下,何兰恭谨地站在一旁,一切已尘埃落定。
羽林军两侧一字排开,毓莘穿过人群,径直走入屋内。
屋门打开,所有人都垂首立在一旁,毓莘走到床边,握住了梓萱的手。
被逼的退到一侧的御医敛眉,须臾后起身道:“殿下性命无虞,万幸只是伤在肩胛,再偏三寸,便是臣也回天乏力了。”
毓莘沉着眼睛,并不开口。
见状何兰连忙上前引着胡润贞退下。
“表兄既然还有伤在身,”毓莘连头都没抬,“便先回去歇息吧,不然三姐也不会心安的。”
“微臣还未贺陛下登基之喜。”
毓莘侧脸,锋利的目光直接刺向他覆着红纱的双眼,“表兄有心了,姨母驾崩,表兄也要节哀。”
“臣谢陛下体恤。”
黄茵在轮椅上向她行礼,面上却是无悲无喜。
他这副表情只让她觉得刺目。
从小到头,她最讨厌的便是黄茵——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人,任何事都惊动他眼底的波澜——哪怕他如今只是个双腿残疾,双目失明的废人,却依旧从容得好似还是当年那个玉树临风,策马平川的贵公子。
“来人,送公子回去。”
黄茵走了,屋内的人又去了大半。
毓莘挥手,几名心腹一齐退到外围,室内只剩下她与梓萱二人。
“三姐,我已经按照你的期望来了,你想对我说什么呢?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轻笑,梓萱睁开眼,她眼底藏着三分残忍,好似对这种“恶作剧”颇为享受一般。
“毓毓,”她任她握着她的手,“你明知大哥今日回城,却还要一早硬要我入宫——你心里,是在以折磨我为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