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梓萱猛地怔住,“……沈大人?!”

她随即恍然大悟,“石青石青,原来是时卿?”她笑了一声,“你来向我辞别,是要另择明主了,是吗?”

“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话,臣的忠诚,殿下不必担心。”

“那沈大人又是为何而来?”

他选在城门外给她送信,既让她见了二姐最后一面,却又巧妙的让事情在她未知的情况下先尘埃落定。

“来问殿下,可有臣效力之处?”

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他坦然地回视她的眼睛。

“你知道大哥在哪里吗?”

“臣还在找。”

他回答得如此坚定,几乎触到她心底,“有你这句话,我便无以为报——你今天来,是为你自己,还是为沈家?”

“殿下知道,”他眼底冷静的审视反而让她越来越镇静,“臣自幼是作为使君被培养的——但更准确的说,臣是被作为殿下的使君来培养的。”

一直紧握着的掌心骤然一松,梓萱震惊地看着他。

可他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仿佛这贯穿他二十年人生每一天的教导,都不过是命运被已知的一部分罢了。

她忽然就理解,他为什么会有救她的本能——又为什么用那样痛苦又憎恶的眼神看着她——可现在,婚书已经被她烧了——

“我以为,你并不想做这个‘使君’——来牺牲你的自由。”

“殿下现在,”他不答反问,“还是只想做长公主吗?”

烛光下他的面容没有半点幽深,反而磊落得如同站在骄阳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