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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明眼人,一眼便可看出,这两份奏折的字体赫然出自一家。

只不过她的是拙劣的赝品,而他的,是正品。

整篇奏章,洋洋洒洒三千字,引经据典,明明是最华美的辞藻,却如同最冰冷的刀锋,要破开帝国千年的腐朽。

秦铮曾对她说,沈约的字是蛰伏的鹰兀,看似清俊温润,实则每一处弯折都压抑着力量。

但她拜托沈约写的明明是继承权的奏折,现在瘫在她面前的这一份却是科举的……

“怎么,现在知道技不如人了?”黄青曼道。

梓萱抬头看向女皇,恐惧在这一刻忽然褪去,面前的人是她的母亲。

她小声道:“又不是什么秘密……

“君主只有一个,怎么可能千般都会,”赶在黄青曼开口前,她连忙道,“所以才有无数臣下,来弥补这一点——母君,不是这样教儿臣的吗?”

女皇的脸色微微一缓,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?”

“你不会妄想唤醒她们对弱者的同情,然后以此推动变革吧。”黄青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。

“……”

她确实是这想的……只是被人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,忽然显得正义二字是如此的卑微……

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一声声祸国殃民的指责,梓萱握住膝上的双手,忽然笑了一下。

“今日在殿上,儿臣忽然发现一件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