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色令智昏啊!”
梓萱抬起头,直接看向丹墀之上的人,“英雄不问出处,明君该纳百谏。难道就因为儿臣的夫婿是青塬人,陛下就不纳儿臣的奏章了吗?”
“臣等跪请陛下明断!”
群臣齐齐跪倒,黑压压几有山崩地裂之势。
被她们围在中间,梓萱倔强地仰着头。
丹墀之上,黄青曼陡然笑了一声,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。
“朕在诸位爱卿心中,”黄青曼道,“原是个昏君。”
“臣等不敢!”群臣叩首。
黄青曼起身,明黄的大袖垂落,十二毓遮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,“朕看你们也没有什么不敢的,逼得朕的女儿连声母君都不敢叫了。”
梓萱心底一动,黄青曼却并没有看她。
“怎么,是朕刚才的话太难懂了吗?”她似笑非笑道。
众人脊背一凛,这话却是对着还停在门口的江龄说的。
负责押送他的两名内侍匍匐在地,“奴才该死!”
魏溯道:“办完差去敬事房领三十板子。”
“是,奴才谢主隆恩!”
两人从地上爬起,扯着江龄离开了大殿。
“退朝。”黄青曼转身离去。
“退朝——”
在内侍的高喊声中,群臣却久久没有起身。
梓萱悚然一惊,刚要开口,面前骤然落下一道黑影。
“魏——”
两名内侍将她从地上搀起。
“三殿下,”魏溯道,“陛下口谕,宣你去上书房等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