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辛点点头,又立刻摇头,“不是,您以前是一直不肯用心。”
顶着她威胁的目光,兰辛接着道:“您对少君,要是有以前对沈大人一半用心,少君早就对您俯首帖耳了。”
“……”梓萱微微震惊,“你是说秦铮比沈约好糊弄吗?”
“沈大人心中没有情爱,少君不是。”
没有情爱……
她忽然想起沈约冒夜前来对她说的那句话——他说他并无心悦之人——他说的是那样理所当然,云淡风轻,仿佛他从未打算要对自己的未婚妻产生任何男女之情。
他们之间,只是君臣!
可黄萱萱想要的,显然不是如此——
恍惚间,她仿佛忽然明白了白日里沈约欲言又止的内容。
恰在此时,一股复杂的香味漂浮而来。
主仆二人都下意识地一僵,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屏风之外。
屏风处,恒安提了食盒径自而入。在他后面,是一身深红直缀的秦铮。
他走到她面前,仿佛只是刚刚才到。
梓萱的目光从他高深莫测的脸上飘到恒安手中的食盒,忽然有种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的惆怅。
恒安把食盒打开,里面是简单的四菜一汤,梓萱只扫了一眼,便质问地看向秦铮,“为什么都是素的,你喂兔子呢?”
“你伤口还未完全愈合,宜食清淡。”秦铮不急不缓地拿起汤勺,替她舀汤。
“那也不能连点儿肉沫儿都没有吧!”
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,秦铮面无表情,“牛骨玉米汤,你要的荤腥,张嘴。”
“……”
梓萱狠狠咬了一勺,正要发作,他腕底的红肿的烫伤落入眼中,喉间一噎,温润的骨汤滑过喉间,连同滚到嘴边的话,都一起落入了肚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