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三爷重情重义,义薄云天,凡有为义字相求者,绝没有被拒之门的。
堂屋前,两列杨木几乎高耸入云。
庭院的正央是一条白石板铺就的阔道,而在道路的尽头,未施点漆的横梁上,悬着一樽牌匾。
“千言堂。”
门前立着两名长相白净,却冷若冰霜的少年。
梓萱脚步微微一顿,引路人却已先进了堂屋,没有半点停留。
被她扶着的杜知晦握了握她的手。
梓萱对上她温和的眼睛,心底一暖,对她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几人跨过门槛,屋内陈设都极尽简单,却每一处都透着雅致,没有繁复华丽的艳饰,却于孤高上更胜一重,让人绝生不出半点轻视之心来。
高堂上唯有一张供桌,桌上却只有一张牌位,三炷香火。
牌位上没有名字,案旁也没有任何鲜花贡品。
一个一身青衣的彪形莽汉背对着她们,手中擎着三炷香火,恭敬地换掉香炉中将要燃尽的檀香。
大汉转过身来,粗犷的眉眼严肃得半分表情也无,竟宛如十罗阎殿的鬼差。
“三公主远驾而来,洪某有失远迎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洪亮,却分毫不见初见时的热情。
尽管身躯庞大,他致礼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,从容不迫,与初见时那个不拘小节的豪杰宛如两个人一般。
梓萱回以一礼,毫不介怀对方的冷淡和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