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秦铮正在翻阅江龄整理的文书,闻声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,“你对江龄,倒一直很有分寸。”
梓萱心底的弦猛地一动,直觉他话里有话,轻描淡写道:“与人交往,当然要保持分寸感。”
“是吗?”秦铮移开目光,又翻了一页,“我倒时常觉得,你看她的眼神里总带些遗憾。”
梓萱的眼神飘了飘,“当然遗憾了,他要是男儿身,我就不用受你的气了。”
秦铮指尖一顿,抬起眼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,“她要是男儿身,便是欺君之罪。”
梓萱心底一跳,面上却更加云淡风轻,“也是,那还是我忍痛割爱吧。”
“你要真有这个想法,便该让人再收拾一间房间给她。车马劳顿,不是更徒费精力吗?”
梓萱走到他面前,隔案坐在他对面,“怎么你今天倒对阿龄上起心来了?”
秦铮放下文卷,正经抬眼看她,“我不是对她上心,是对你。黄萱,君子之间秉烛夜谈,抵足而眠都是佳话。你这样刻意回避,反而会惹人猜疑,日积月累,江龄心中也难免对你产生嫌隙。除非——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他家中有人,让他不得不回去。”
梓萱眉心一跳,正搜肠刮肚如何弥补过去,秦铮却忽然一笑,好似得逞一般。
“黄萱,如果你真想保护他,最好对他家里的事当作完全不知。”
梓萱眸色一深,看他的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起来。
“秦铮,我是个好老板,不会占用下属的下班时间,下班时间就是要回家和家人团聚的——不过,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秦铮瞥她一眼,没有戳穿她转移话题的意图,“难道要人说,青塬太子薄情寡义,不顾发妻死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