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从秦铮微垂的脸上滑过,又落到梓萱脸上,“殿下珍重,记得常常回家。”
他最后一句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只有她二人能听见,还夹杂着长者的温柔和慈爱。
梓萱微微一愣,魏溯已经躬身一退,带着两名侍从和金吾卫上马离而去。
手腕忽然一紧,梓萱低头,那是一双苍老却有力的手。
梓萱抬起头,杜知晦道:“殿下愿与我们共进退,实在令人感激。”
“先生这是哪里话……”
杜知晦含笑看了她一眼,那是她第一次在她眼底看见笑意这两个字。
在高大威武的金吾卫面前,村民们都不由渐渐散去,连本庄的人也都携家带口,相继离去。
梓萱看了眼杜知晦一只微微别扭的脚,低声道:“我给您找个轿子来吧。”
杜知晦摇摇头,“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,也没脆成那样。”
梓萱还要坚持,江龄上前一步笑道:“那由我背先生回去吧。”
仿佛直到此时,杜知晦才注意到梓萱身边这位年轻的官员似的。
她上下打量他一番,不由微微一笑,:“好,好,英雄出少年,天佑桃源……降仁主与贤臣……”
她最后一句说得极低,几乎是自语一般。
自然无人敢问,江龄上前,将杜知晦负起,缓缓向庄内走去。
寒春早让人将落在一旁的匾额拾起,大家都一言不发地走进庄内。
待走出一段距离,梓萱才似有所觉地回过头,“秦——”
不知何时落在后面的秦铮,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