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萱握住她的手,微微笑道:“沈先生放心,我不会关闭学堂的。”
沈肃秋深深看她一眼,退后一步,向她作了一揖。梓萱忙要还礼,却被她止住,“便请殿下承下这一礼,不须相还,但求殿下记在心上,不改初衷。”
说完,她起身离去。
梓萱目送她背影远去,心下一时更加沉重。
杜知晦道:“老身同殿下去庄子里看看吧。”
梓萱点点头,回身去搀杜知晦,杜知晦摆摆手,“老身还没到要人搀着才能走路的时候。”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,“殿下年纪尚轻,待人真诚,可能不知被俗尘磋磨过的人心,大都没有年轻时那么勇敢了。”
梓萱一怔,她深邃的眼底藏着复杂难辨的悲伤,她去搀她的手顿了顿。
她那时不明白,杜知晦是在恳求她。
一如她那时没有料到最后的矛头竟然会指向她一样,杜知晦却早已察觉。
杜知晦恳求她,包容那些因为一无所有而怯懦,因为历经沧桑而恐惧的心。
此时此刻,梓萱还不明白,但她还是握住了杜知晦的手,“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勇敢,而且还年轻…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找不到方向,所以……”
她笑道:“请您也要一直走在我身边。”
杜知晦的目光沉静而睿智,即使在此刻,也微微动容。
半晌后,她拍了拍她的手,“得道者多助,殿下不会乏人相助的,老身自然也不甘落后。”
梓萱不由露出笑容,“好,那梓萱与您一言为定!”
庄子里,寒春正带着画师挨家挨户的画像。
田埂上,原该满是嬉戏打闹的孩童,此时却空荡荡毫无一人。
梓萱等人绕过水田,向庄头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