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底是岁月沉淀下的智慧,“那殿下,又预备如何呢?”
此时,整理好情绪的寒春上前道:“那日来的人自称是工部的水部郎中,手中的公文都盖着工部的官印。”
梓萱看向她,“公文上写什么?”
寒春的呼吸已经完全平稳下来,“河道改道,原本规划中供应我们的水源,因位于我们下游的渔场声称水质败坏,所以……”
“谁家的渔场?工部的吗?”
寒春低下头,“是户部柳尚书家的。”
梓萱皱眉:“柳如玉她娘?”
兰辛不由啐了一声,“那日便是她自不量力来砸场子,没想到吃了教训回去后还不知悔改,竟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!”
梓萱的脑海中却忽然响起秦铮的声音——
“你觉得,柳家哪来的底气,敢容许自己的少主冒犯当朝公主?”
是毓毓授意的吗……
几人见她凝眉不语,也都不再开口。
半晌后,梓萱看向江龄,“阿龄,你怎么看?”
江龄冷静道:“即便是柳家授意,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出在工部,若想要解决这件事,自然也只能对准工部。”
不错,梓萱面上浮现笑容,“那阿龄可愿陪我走一趟工部?”
“臣定不辱命。”
梓萱起身又对杜知晦作了一揖,“这便是我给先生的答案,只是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。”
杜知晦站了起来,她摆手拒绝了梓萱下意识伸过来的手,瘦削的脊背挺拔地立在她面前。她对她拱了拱手,“那老身便等殿下回来,再饮这杯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