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门,她拉着兰辛走到书架后面,又张望了一下,再三确认所有门窗都已关严后,方低声道:“青楼那晚,事出突然……我好多细节都不记得了,你再详细与我讲一遍。”

兰辛任她拉着手,皱了皱眉,微微回想后道:“那天晚膳后,婢子同往常一样随殿下前往怡红馆,点的是当日的头牌——叫做止云——之后殿下挽了止云的手,一同进了房间。直到第二天早晨,婢子听到房内的异动,闯将进去,才发现里面的人,竟然换了少君。”

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梓萱,“殿下,是少君又拿这件事为难您了吗?”

闻言,本要摆手的梓萱郑重地点了点头,“他这个人记仇,又欺负我忘性大!”

兰辛顿时义愤填膺起来,“真是岂有此理——”

眼见她一副要到秦铮面前给他立规矩的“恶婆婆”模样,梓萱连忙握住她的手,拉回正题:“那那个止云呢?”

兰辛被打断了思路,微微一愣,在短暂的回忆过后,她的目光忽然十分复杂起来,“……当时您和少君睡在地上,止云就睡在床上。”

“……”

梓萱放开了她的手,“……那他后来呢?”

“在怡红馆继续接客,殿下要点他吗?”

“……不不,”梓萱连连摆手,生怕一个慢了兰辛连人都抬回来了,“那怡红馆……的老板有易主吗?”

“没有,”兰辛摇头,“怡红馆还是崔家的产业。”

崔家?!

梓萱猛地抬起头来,崔家是毓莘的父族啊……

“出事的那一天,毓莘在哪里?”

兰辛微一回想,“太女殿下一早就赶到了驿馆,奉命礼待青塬使臣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少君从怡红馆脱身时,正撞上太女带人来寻……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