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忽然抬手从唇边蹭过,他垂眸,漫不经心地舐过指间的血色。
毓莘面色陡寒。
而这一切,梓萱都毫无所觉。
“东宫有很多人陪着你呢。”
“母君刚去的时候,都是三姐陪着我,如今……三姐也不要我了吗?”
梓萱垂眸,先帝驾崩时,勋贵重臣以主少国疑为由拥立母君为帝,而毓莘作为先帝的女儿,短短几天内从天上到地下,一时间如履薄冰,朝不保夕。
那时候,都是黄萱萱在陪着她。
——这也是几个姊妹中,她为何偏偏那么依赖她的原因。
想到这里,她的心不由一软,在这宫廷里,毓莘父母早亡,更难有知情贴心的人,对她这个姐姐生出过分的依赖心理,也是情有可原。
“怎么会呢,你我血脉相连,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你的。”
她眼底的光又亮了亮,“那三姐——”
“我今晚陪你睡。”
她心满意足地靠在她肩上,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秦铮一眼。
而秦铮眼底冰冷的笑意,始终未变。
梓萱没想到,毓莘竟然当场就拉着她去了东宫。
原以为怎么也要等到晚上,没想到竟然连换身衣裳的功夫都没给她——叫好像生怕她会反悔似的。
而从头到尾,秦铮都未发一言。
仿佛这次换他成了那个看客。
梓萱在出门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,秦铮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他坐在那里,只穿着一身中衣,面上却没有丝毫窘迫,与她视线交汇,更是从容地仿佛穿着龙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