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铮,”她盯着他的眼睛,面无表情道,“你不用跟我玩唯心主义那一套——用这种极端假设来逼我走向另一个极端实在大可不必,我不会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背叛我的家人。”

“黄萱,”他微微一笑,“你是在跟我较劲,还是在跟你自己较劲?”

他始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眼底的胜券在握仿佛看透了她灵魂深处的脆弱。

梓萱冷笑一声,逼近他的眼睛,“那你那么执着想要我心悦你,是因为被我拒绝而心存不甘,还是想要迫切地证明自己呢?”

就在这时,马车倏然停下。

梓萱一把推开他,猛地掀起车帘,对着正要敲门的兰辛道:

“兰辛,我们走!”

车帘再次落下,兰辛推着梓萱率先下了马车。

直到主仆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拱门外,车帘才被再次打起。

秦铮一掀袍角,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上走下。

替他打起车帘的恒安微微迟疑:“……爷?”

秦铮转身向内院走去,“去给三公主送一盘祛火降燥的莲子。”

“是。”恒安立刻吩咐仆从去办,又有些欲言又止地觑着他。

秦铮却只做不见。

直到到了他们自己的院子,关上房门,对着正站在书架前的秦铮,恒安终于忍不住道:“爷,您这样纵着三公主,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爬到咱们……”

恒安抓耳挠腮,想要想出一个更文雅的说法。

秦铮却仿佛浑不在意,他信手抽出一卷书,向书案后走去,“不纵着她,她便会一直怕我。”

在书案后落座,他随手翻开一页,“如果不能消除她的戒心,那我说什么,她都永远不会真的听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