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只是想要我残疾,那次刺杀才是更好的机会,于殿下也更容易甩脱关系。虽然不排除是殿下临时改变主意,又跟其他人达成了新的计划——但是疑罪从无,我没有责怪你的立场和资格……只不过是……”

“只不过什么?”

她靠在枕头上自己喝了一口润润嗓子,“那时候,我以为……我们,虽然不敢说是朋友,但至少我在你眼里,也不是……非死不可的人了吧。”

说到后面,她抬起眼来看向他,像是对他说,又是对自己说的一般。

“我只是……就像被欺骗了一样。仿佛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,无论我做什么,这个世界都无动于衷。”

秦铮的心蓦地一动。

她的眼睛如黑曜石般透澈闪亮,看不出丝毫作伪,仿佛天然去雕饰的璞玉。

而在她眼角上方,是一道斜长的伤疤——那是高台上坠落的碎石砸伤的,那时候,只要再偏一点,这双眼睛就保不住了。

他若无其事般别过头,“那是什么又让你觉得我们不止是如此了?”

梓萱不无惊讶地看向他,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秦铮用这么温情的措辞。

“我倒没觉得我们是怎么样了”她谨慎地看向他,“不过邸报我看了,是礼部负责核验现场的官员的儿子曾经受过我的调戏,所以想借婚礼置我于死地。”

这离谱的理由,是上次给她调查刺杀案的人写的吗?

秦铮也看不出信还是不信。

梓萱对他笑笑,“我还听说,那天是多亏殿下留意了祭台周围,才没让对方把关键性的证据抹去。所以,很谢谢你。”

“你就不怕是我贼喊捉贼,故意留下那些破绽吗?”他漫不经心道。

“殿下未免也太小瞧我母君与兄姐了。”

“三殿下原来这么相信身边的人吗?”他笑了一声。

“当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