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方向地走,走啊走,竟走到了巷口小院。
乔宁不在,赵冬也不在,刚过未时,乔宁应该在文具店里,赵冬还没下学,只有沈老儿一个人在,独自打磨着手中的木材。
“薛智?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。”沈老儿吃惊地问。
薛智张张嘴,却不知道说什么,半晌后才装得若无其事:“伤好得差不多了,躺了几日躺得骨头发软,想来干点活儿,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“你喝酒了?”他一走进沈老儿就闻到了酒味,“你身上有伤怎么还喝酒?年轻人仗着年轻就使劲折腾自己身子骨是吧?以后有你遭罪的时候。”
薛智方才在笔具阁那么久,都没听到姑母关心自己的伤势一句,此刻沈老儿虽是骂骂咧咧,他却觉得这骂声很是亲切,不自主地咧开嘴“嘿嘿”一笑:“不妨事,没喝几口。”
沈老儿不是唠叨的性子,提点到位就成,至于听不听还真管不了,便也不再多言,只给薛智安排了一些不费体力的活计。
他一边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儿,一边去观察薛智,这小子以前干活时东问西问问个没玩,今儿却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,一言不发。
不说话,还喝酒,指定有心事,沈老儿不去过多打扰,院中明明有两人,却比一个人还安静。
过了良久,薛智干完了沈老儿交代的活儿,拿起炉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,一饮而尽,这才凑到沈老儿身边,磨磨蹭蹭问道:“沈老伯,这铅笔的制造有难度吗?倘若换个寻常木匠,能做的出来吗?”
沈老儿看了薛智一眼:“说实在的,铅笔珍贵就珍贵在乔宁的构思,能想到把铅芯儿紧紧包裹在木材中当笔用,真要做起来难度并不大,只要知道配方和工序,稍微有些手艺的木匠都能做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