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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书拿倒了。”

话音刚落,门口进来一位花白胡须的老先生。

老先生姓阎名行,是永庆七年的举人,为人严厉古板,人送外号“活阎王”,学问自是不必说,教导这群童生和生员们足够了。

他一来,便走上讲台拿起戒尺,讲堂里的读书声立刻停了,受惊的鸟儿般看向阎先生。

阎行一手拿戒尺,一手翻开书,一双眼睛鹰勾一样扫视下方,废话不多说,严厉兮兮道:“昨日我教的《孟子梁惠王》篇可背住了?抽查!”

这一声让不少学子狠狠一抖,并把头埋得低低的,生怕“活阎王”点自己。

陶崇的头都快埋进书案里了,嘴里不断无声祈祷“别点我别点我”。

慌忙之中他看向难兄难弟商屿,没想到那仙儿竟然丝毫不慌张,连头都不低,仍旧悠闲哉哉地坐着,仿佛已经把《梁惠王》篇会背了一样。

不可能不可能,陶崇使劲摇摇头商屿什么水平他还不知道吗?只是他这兄弟向来大佬做派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学子。

那边王昀也是差不多的境地,同桌乔承全书院年龄最小,背书却比自己快多了,看着乔承端端正正坐着等待先生抽查的模样,王昀那个羡慕的泪水直流。

阎行当了半辈子先生,学生那点子伎俩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,越是埋头的越是没背书。

“陶崇,你背《梁惠王》下。”

陶崇身子一抖,几乎要哭出来,他不情不愿站起来:“阎、阎先生,我刚把上篇背会,下篇还没背……”

阎行冷哼一声:“那你便背上篇。”

完了完了,陶崇欲哭无泪,他只是找个借口,没想到先生就顺杆爬了,问题是上篇也不会背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