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宥头疼得厉害,笑嫣嫣听着他那些惹怒各种文化人的粗鄙发言。
他将半张脸贴在副驾驶的座位后,微微眯起眼,脑袋一倾斜,似乎也要将头疼倒过去。
男人发觉他的疲惫,问:“不舒服?”
京宥没有否认:“嗯。”
“我让人把飞机改签了,在田作市缓两天再走。”前面的人减轻了语调。
车内好似维持着一对恋人久别重逢的温意。
好似、维持着。
京宥没有反驳,他偏头望向窗外,拉扯住身前的纸巾,力度由轻落重。
——我让人把飞机改签了。
【为什么?】
——联邦的人不会放过你,他们只需要你的大脑,不需要你的四肢、你的躯干、你的主意识,你明天去机场是死路一条。
【我必须去。】
——为什么?你明明已经看见那场预见里会经历什么的。你不想活了?
【我必须死。】
——你到底想做什么?
【只有我死了,他才能活。】
——他难道不是你吗?
【……】
【地球需要净化,人类也需要净化。】
——你疯了。
他站在机场前,穿着修身的长风衣,提着装好了“元病毒”的白色长方体状药剂箱,回过头去。
候机室上下两层的旅客好似都在做自己的事。
他侧眸,玻璃门外徒然浮现一张人脸。
【他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。】
—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