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不管他怎么把少年擦干净,就能在一瞬间被弄脏。
少年瘦出骨感的脚背踩在黑色材质的后座上,像一双精细雕琢的白玉,不停往后缩。
欲厌钦握了握想挥动的左手,青筋顺着他的脉搏朝肌肉轮廓上爬,深呼一口气,低哑着嗓音近乎诱哄着:
“京宥,你乖一点。”
“别惹我生气。”
他凑近少年,半只手伸到人的膝弯下,想要将他裹着脏裤子的小腿拉下去。
白衣男人动了,他半仰在黑蘑菇手里的头一颤,好几层下巴跟着卷动,像一条濒死挣扎的蛆虫,蠕动着身躯。
“他来了。”京宥声线开始发抖。
欲厌钦浓眉一沉,问:“谁?”
男人顺着病人的视线往身后的车窗看,雨实在太大,砸在玻璃上硬有破洞的气势,但偏偏糊得连过路树枝都看不清:
“谁来了?”
“在那。”京宥轻喊,“在那里!”
白衣男人徒地睁开眼,瞳仁黝黑,明明脖颈几乎要被切成两段,他还是能站起来。
“在那里啊,他就站在那里,你看不见吗?”京宥停止往后缩,手指冰凉,往男人身上抓,“就在那!”
欲厌钦第二次回头去看,他略有微暴躁地伸出手去,要触碰开窗的感应键。
“不要,不要开窗!”京宥吓得脸色全白,半个身体爬跪到男人身上,伸出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,“别让他进来!”
他当然赶不上男人的速度,高度敏感的控件很容易接收到主人的要求。车窗咣地垂下。
风卷着大雨连滚带爬地闯入车内,低温和湿冷再一次舔舐温床。
京宥瞳孔猛缩。
原本还遥遥站在远处的人和上一次一样,贴到了车窗前。那人弓着身体,下颌卡在玻璃上,从喉管里的血因为外力积压,飚入车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