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童明明哭着;
妇人明明站在灰蒙中,表情绝望地叫嚣着。她伸长双臂,手肘还挂着带了一路的菜篮子,朝孩童方向抓拿着什么;
黑西装把她拦在原地,甚至伸出手去捂女人的嘴。
像又被掐掉了同外界联系的线,京宥试图竭力发声,身体却像被掏出内芯,找不到任何着力点。
好似被缩小,一寸又一寸地斩断节骨,身体被裹囊在什么地方。
好热,好闷。
是欲厌钦把他抱起来了吗?
京宥回头,撞了鼻尖满灰尘。
是衣服。
眼前挨夹着的几件汗衫寥寥贴合在一起,衣角的破洞扫在他的脸上。
京宥缩了缩,重新回过头去。
他手里还捂着一个人。
四五岁小孩的睫毛很长,轻轻扫动时颤在他的手心,他转过头来,也被闷得难受:“哥哥,我们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京宥将手指放在唇前,眼神警告。
汤岳鸣几乎是他动作的瞬间就没了声响。
哥哥的身体冷得像块冰,但哥哥永远是对的,哥哥说的话都有道理。
两个孩子藏在逼仄的衣橱里,大概是以前妈妈的衣橱很大,他躲藏的时候很容易用妈妈出演的各种夸张裙摆包裹住自己。
这是他最常用又最容易被发现的方法。
可这个衣橱很小,甚至只能称为竖着的木盒。
好奇怪,妈妈是谁?
妈妈不是赵江雨吗?赵江雨从来没有衣柜啊,家里的空地方都给另一个人放……的。
是,给谁放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