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把谁当做光呢?
那过去的十多年,他是把谁当做精神支柱,咬着牙挨过一个又一个病痛和受尽冷落欺凌的寒夜的呢?
哦,是要带小岳去看春樱的。
京宥再也不可抑制颤抖起来:“但我是疯子啊,汤岳鸣。”
“你还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?我已经把一切的一切、一切的一切!全部都还送给你们了啊!”
“你到底还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??!”
没人预料到他忽然发病。
欲厌钦猛地把他和汤岳鸣的距离拉开,不料少年挣扎得尤其狠厉,甩回了他大半的力道,一个趔趄摔跪在雨泥地上。
京宥弯曲着背,疼痛几乎让他弓缩了整个身体。膝弯处冰冷刺骨,他不管不顾地捂住头颅,开始敲打。
“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?”
“你为什么还要带他来找我?”
“我已经不想看见你了。”
“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你们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??!”
“汤恕呢?”
“汤恕知道我是神经病吧?”
“赵江雨和汤恕知道我是神经病吧!”
“把他带走啊。”
“走啊!!!”
他跪在原地,ct治疗后病发得厉害。
欲厌钦挽着他的新外套,弯腰将他整个罩搂在怀里,想把人抱起来。
京宥嘶喊得嗓音都变声了。
汤岳鸣站在他身边,小小的身体背着厚重的书包。
他那双眼瞳尤大,装着京宥疯癫乱语的病态,像是从没有见过温和文静的玫瑰被荆棘割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