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赌坊毕竟要的还是银子,人打死是轻松了,但银子也没了,故而他们丢下最后期限,走的时候到底给刘老实留了条命。
看着刘老实在布袋里哎哟哎哟,屋子外又空无一人,草哥儿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勇气,一个箭步冲上去,捡起根棍子就冲着刘老实打起来。
刘老实哪里知道赌坊的人已经走了,只以为自己还在挨打手的打,一点也不敢反抗,只抱着肚子和脑袋任由别人打。
草哥儿一棍棍打在刘老实身上,也彷佛打在长久以来的阴影和禁锢上,终于将那些缠绕他的妖魔鬼怪和枷锁打个稀碎。
最后,草哥儿不知想起什么,眼睛瞄准刘老实已经挣扎出布袋的双腿,一咬牙,高高举起棍子冲着关节处就是几个猛击。
草哥儿是干惯了粗活的人,力气本就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哥儿大,当他使出浑身力气打下去的时候,刘老实的惨叫响彻天际。
就这么,刘老实的两条膝盖骨被草哥儿打烂了,打得血肉模糊,他成了个瘫子,再也站不起来,今后只能像个蛆虫般在地上蠕动。
打残了亲爹的双腿,草哥儿心里不仅没有害怕愧疚,反而重重松了口气,他丢下棍子,将已经昏死过去如一滩烂泥的刘老实扛起来。
期间有村民经过,草哥儿披着刚才用力过度而松散下来的头发,露出布满伤痕的手臂和脖颈,脸上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。
不用他说一句话,过路村民自会脑补。
草哥儿听到他们说:“刘老实真是不做人,吃酒赌钱惹来了赌坊的打手,还连累了自己哥儿一同挨打。”